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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很不同,面對生存的艱辛,有些人原本是完全有理由跪下的,但他們站著,並且蹣跚前行!以高傲的姿勢乞討生活。

    一個乞丐雙膝跪地,與身邊的小孩翻弄著他們的袋子,不知是何時的寶貝戰利品或是平日的家當。她跪的姿勢極其嫻熟,似乎也很享受。

      每天經過,總能看見這對母子在此跪拜路人。說是跪拜,一點不誇張的。她常常身體向前傾,恨不得額頭著地,口中念念有詞:“給小孩一口飯吃吧……”。

      那孩子玩得開心,不懂這種生存姿態的低等,嘴裡吃著不知哪裡討來的食物,一臉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樣子。母親,這裡暫且稱她作母親吧,一方面,她的神態坦然極了,另一方面,卻不似一般的乞丐偷懶,她極其賣力。跪拜著,甚或是趴著,口中號啕大哭般唱說。

      我並不是看慣人情冷暖已然麻木的人,每每遇見這塵世令人生憐的悲慘小人物,也時常會嘆息。但眾所周知,乞丐這行當,有著令人不得不反感鄙夷的原因:當行乞成為不怎麼費力就能養活自己的“工作”,下跪便也變得很容易了。當下跪成為他們的一種生存姿態,他們的內心恐怕有著比能夠生存下去更歡喜的追求了吧?

      人世間,生存的方式很多種,最不值得可憐,便是這一種。於我而言,無所謂憐憫或厭惡,只有冷漠。 

      也見過很不一樣的行乞者。去年夏天,下班途中看到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半蹲在門口邊的馬路上,拉著一把斑駁的胡琴。他的腳邊​​放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裡面有一些零碎的散鈔。奇怪的是,老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話語。

      太陽很毒。不多時,老人的額頭滲了一層密密的細汗,汗珠在溝壑般的皺紋中汨汨地流著​​。陽光下,一位中年女士走過來,在她手中的,是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她把飯遞到老人跟前,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這個,給妳吃吧。”轉身就走了。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直起身,抓起幾張紙幣,邁著緩緩的步子試圖追上那女士,大聲地朝那女士喊:“這些錢你拿去吧!”從他踽踽而行的姿勢,看得出,他腿有些跛。

目睹這個場景,我在原地愣了很久,包括身邊的其他看客。

      我把這件事說給朋友們聽,引起了一位大姐的共鳴。她說,多年前在鄉下親戚家的樹邊,碰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小孩子,餓得走路都有些蹣跚。看他可憐,便招他過來吃一碗飯。他沒有過多的要求,一碗飯,一些剩菜,對我們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什麼。有意思的是,吃完了他說,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嗎?我們啞然失笑,讓他把磚搬到院子裡,幹完活,他很滿足地走了……

      人和人很不同,乞丐與乞丐也很不同。雖然他們不知身在何處,走不出自己困惑的影子,往往求得一口吃食便足矣,但他們不會下跪,以高傲的姿勢乞討生活。

      面對生存的艱辛,有些人原本是完全有理由跪下的,但他們站著,並且蹣跚前行!

      我自己還沒有完全做到,我會終身努力去做。我堅信,唯有自己,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導師和內心的解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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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Lov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