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我們“認知世界”的“三位守門員”︰

  這些認知世界的守門員本身,並無所謂好或壞。他們既是資產也是負債。這些認知世界的守門員又稱為過濾機制。人們對如何去形成他們的認知特色,各有不同的意見。有的人比較多用“刪減”,有的比較偏好“扭曲”,而也有的人比較喜歡用“一般化”。這些在實用上,有什麼意義呢?

  心智模式的這些過濾機制本身無所謂好壞。而且所有過濾機制都在某種程度上充當了心理防衛機制。


  ◇第一個叫“刪減”︰(Deletion)


  那些常運用“刪減”的人會有跳躍性的思考方式,而使人很難跟得上。他們因能“刪減”一些干擾,而有很強的專注力,他們也可能很能忍受一些生理的不舒服。我們對我們的經驗是有選擇性的,而“刪減”掉不要的。那些被“刪減”掉的經驗,不是不吻合我們要的,就是我們認為不重要。例如:你曾經找不到鑰匙,後來又在你找過的地方找到的經驗,你就知道“刪減”是如何在運作的。假如我們不去“刪減”一些進來的感官資訊,我們會被其淹沒。但是,也可能剛好“刪減”掉一些我們應該要注意的。如我們當下的感覺為何或別人對我們的重要回饋。有時我們對別人所講的話,只聽到負面的,而刪掉了正面的,甚至它們是在同一個句子裡。

  要完成一張地圖,必先有所刪減不可,除非想累死。你不可能巨細靡遺地完整敘述你的經驗。因此,你開始刪減一些事情。問題是你有時候也會刪減掉一些重要資訊。你必須有正確訊息方能正確地製作你的心靈地圖。

  大多數人都已聽說這樣的語言形態,如:

  “我害怕”、“我困惑”、“我感到困惑”或“我高興”。

  這些語言形態會刪減你所要描述的部分內容。所以,某人害怕某事,而整件事情卻在所謂的“我好害怕”的話語敘述中被刪減掉了。因此,假若你想找回這個訊息,你問的應該是:“怕什麼?”明確地說:“到底是什麼事情使你害怕?”類似的情況是如果有人說:“我覺得困惑。”那麼他一定因為某事而困惑。

  你可以刪減一些訊息,但有時候被刪減的資訊卻是非常重要的。專業的溝通者在訊息被刪減的時候必須知道是什麼訊息被刪減了,並在必要時使用語言工具恢復被刪掉部分。

  我們必須做的事情之一,是試著分辨被刪去的訊息中哪一部分最重要。例如,如果有人說他們害怕,那麼知道他們害怕什麼是非常重要的。或者,如果有人說他們處在痛苦中,就必須找到他們痛苦的原因,以及何以會有這些原因發生。人們大多有這種直覺。當有人刪去某些訊息,你會說:“到底他們是什麼呢?”你會想要尋找失落的訊息。

  “人們對此已充分知道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它太模糊了,我們並不知道人們是指誰,或許這是需要確實知道的。為了搞清楚,你會問:“到底是誰?”有時候在句子中,人物完全失去了,如“知道這個是不夠的。”這種叫做消極的說法。這是很好的規避責任的方法。

  再回到原來的句子,“此”代表什麼?除非先前的對話你已經清楚了,否則你要問:“他們對什麼還知道得不夠?”“縱使很清楚了,也值得再問一次。”

  最後,“知道”這動詞也不是很明確的,你可以問:“他們如何知道的?”

  假如我們在談話的時候,老是追根究底,那會是很討厭人的,尤其幾乎每句話都有一些刪減。然而,細節可能是重要的。假如我們不清楚它,就經常會錯誤地假設它。我們以我們自己的地圖,而不是說話者的地圖,來填補那失去的部分。有時說話者也不確知他們的言下之意。你的問題會幫助他們更清楚他們的原意。

  上述最後一句,包括了比較詞——更。我們使用很多比較詞:

  “更好”、“最好”、“較糟”、“更多”、“更少”。

  一個比較的情形,需要有至少兩項事物。知道比較的基礎很重要。所以你要問:“與什麼比較?”

  比如有人說:“我表現得比較差。”

  跟什麼比很差?你理想的表現是什麼?你昨天的表現?專家的表現如何?不切實際的比較會給人帶來很大的不快。有一個很有效的讓自己沮喪的方法是將自己與想像的且無法達成的理想比較,覺得自己真苯,趕不上那些標準,然後又刪掉你使用的標準,你就可以覺得很糟,而又無法排除。

  激勵自己,似乎讓自己與吸引人的未來相比,而不是去與他人相比。要評判自己的進步,是將自己目前與當初開始時相比。


  ◇第二個叫“扭曲”︰(Distortion)


  很會“扭曲”他們的體驗的人,會不斷地因他們對你的言行的詮釋方式,而讓你驚訝。他們可能會看到一些你從來不會想的因果連結。他們能夠做不尋常的連接,並從你的話,推演出你的思想與感受。他們也可能會很有創意。藝術、音樂及文學都要用到“扭曲”。“扭曲”才能創造出唐老鴨、米老鼠…。我們改變我們的經驗,以放大或消除它且以不同的角度看它,就像是從凹凸鏡看。同樣的,假如我們沒有“扭曲”的能力的話,也會窒息掉我們的創意。例如:當你計畫要重新裝璜時,如能事先就可想像到,房子裝璜好時,會是什麼樣子,會很有幫助。這就是感官的“扭曲”。

  但如果你將別人以某種方式看你,想成他在瞧不起你,你很可能是在“扭曲”他看你的意思,因而也會“扭曲”了你的反應。幻想建立於幻想之上。

  我們可以去掉過程並將其變為事物來扭曲事情,這樣建立起來的名詞叫做“名詞化”。我們有很多重要的觀念是名詞化的:愛、正義、教育、信念、選擇、合作、害怕…扭曲的意思就是,這些名詞其實是動詞喬裝的,過程中途被凍結掉了。名詞化的問題是,它們變成靜態及無法更動的。比如有人說:“這個關係已經停止了。”可以將這個關係轉回到過程,即問:“我們是怎樣沒關聯了?”以找出說者的意思。

  下列還有一些有弦外之音的扭曲“隱含前提”。人在說話的時經常有弦外之音,找出來後,會讓我們更加瞭解他們的世界模型,聽出那些假設的東西。要找出來的方法是問問自己,要讓那話有意義,什麼東西還沒有說出來?比如說:

  “他就像你其他朋友一樣遲鈍。”這就是假設你所有其他的朋友都是遲鈍的。

  “請不要像上次我們討論時,那樣無理取鬧。”假設你上次無理取鬧以及我們上次已經討論過這主題。

  “你要現在付我錢,還是等一下付?”假設你是會付我錢的。

  “為什麼這個這麼困難?”假設這本來就是困難的。如果你去回答他的為什麼的問題,你就是在加強他的假設。

  以為什麼開始的問句,常常以將你的注意力由假設轉到理由的方式,來隱藏它的假設。


  ◇第三個叫“類推”或叫“一般化”︰(Generalization)


  常作“一般化”或“類推”的人,可能對自己很肯定(或非常不肯定)。世界在他們看來,可能是很單純的。他們住在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假如經驗不是這樣就該是那樣,則灰色地帶很難存在。他們也可能有很多行為準則來應對不同的情境。科學法則都是類推出來的,而科學方法是很好的作業方法:實驗,由結果來“類推”,但也永遠都準備好,在面對例外時,就要改弦易張了。

  我們對我們經驗中的某部份,當為是事情的全部,而忽略了可能的例外。這對我們在面對一個情境時,可以從我們過去在類似的情境中,所學習的經驗,很快的反應,是很有用的。

  但是,如果我們“類推”錯誤或沒對新經驗開放的話,可能會變成問題。

  信念就是一個很好“一般化”的例子。

  當你在做“類推”(一般化)時,你是想瞭解外界,並知道什麼是可以期待的。

  這意謂著,當你看到一個跟你從前看過完全不同的把手時,你不需要很困惑地退下來。你知道那僅是另外一種的把手而已。

  “一般化”是我們如何學習的基本部份,但是同樣的程式也會招來大災難。

  假設你有一段不理想的親密關係的經驗。你根據這經驗而“類推”,這世界上的人都一樣,不值得信賴。你這個“一般化”的想法,可能會中止了你再找到一位例外於上述想法的另一半的機會。

  像“所有”、“永不”、“總是”、“每一次”這類的字眼是概括性的,它們不承認例外。它們局限、簡化了我們對世界的看法,而不是世界本身。比如說:

  1我永遠都沒辦法做這事。

  2沒有人在乎。

  3當我需要你時,你總是不在。

  4人類並不是仁慈的。

  5西餐是貴的。

  另外一個一般化的例子是,我們如何以“應該”、“必須”來管制我們及他人。有時候並沒有真正的必要性。要找出其必要性,可以問:“如果我沒有做那些事,會怎麼樣?”比如說:“你應該另外找個工作。”“如果沒有找,則會怎麼樣?”找出那後果,它們可能是真的不愉快的,或者只是想像的。我們有時被那些管制性的字眼所催眠,所以想都不想就去遵從了。

  也有反面的規則:“不該”、“不要”、“不能”是更強的規範。有一些是真正的生理上的限制:“我無法跳高20米。”其他未經測試的信念。比如說:“我不能改變”或“我無法找它”。要突破這點就問“什麼阻擋了你?”這種問法,可以改變焦點,由被卡住的位置前進到某個目標以及排除可能阻擋路的東西。

  我能及你能是授予力量的字眼,除非那些目標是不切實際的,所以能將“必要”、“應該”這種詞改為“能夠”是很好的。所以“我必須做好”變成“我能做好。”這種重新更動是你能替自己或者他人做的最有力量的改變。


  語言的表達:


  NLP認為這三位守門員(過濾機制),將外部的感官經驗轉化為內部的表像。而當我們使用語言時,它也轉化我們的內部表像。首先我們“刪減”、“扭曲”及“一般化”我們的經驗。然後,當我們選擇用語,以描述經驗時,也再次“刪減”、“扭曲”及“一般化”那經驗一次。當我們講話時,原始經驗的豐潤,已被壓縮成文字的線型點滴,而那過程比讀這段描述的時間還短。所以禪宗有“文字障”一說。口語的語言,是地圖的地圖,已離感官經驗兩個層次了。這個世界本來都沒有任何特定意涵(標籤)。是我們將其貼標籤,而有時,我們還忘了是我們自己貼的呢!

  我們可能會對我們的經驗貼錯標籤,而又讓它來引導我們的行為。舉例來說明,一個人說他不喜歡“流行音樂”。這是一個一般化的例子,而文字變成了替代物及障礙,使其無法去聽一些其他型的音樂。有時,我們也會被更改名稱所愚弄,以為這樣,事實就會改變了。語言雖不會決定思想,但它會傳輸思想。文字可以不含任何感官經驗。它讓我們可以盡情地表達我們想像的世界。這項工具是讓我們可以盡情幻想、聯想、發現,創作詩及文學,及超越我們自己,去拓寬我們的地圖。唯一的風險就是也可以使之限制及貧瘠我們的地圖。運用文詞可以產生一個更自由、豐富及令人滿意的世界模型或世界觀。我們可以進行“逆向工程”,將語言回溯到原始的經驗。

  我們可以用三種語言歸類方式,來探索及影響經驗:

  語言雖不會決定思想,但會傳輸思想,雖然我們經常以為文字有固定的意思,其實不然。

  首先︰很少的文字與其所描述的東西有明顯的關聯。

  第二︰詞語的意義是來自於我們生活的經驗。因此,同樣的文字對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

  光看看我們講的詞語,就可洞知我們是如何刪減、扭曲和歸納我們的經驗。首先,我們可以問一些問題,將語言與思想連接起來,並回到感官經驗。這樣會避免陷入以為文詞就是經驗的想法。比如說,當有人對你說:“這裡的人都不友善。”這是個歸納,而你可以問個具體問題,像:“你是說每一個人?這裡一個友善的人都沒有?”這樣會幫助這位說話的人,看到自己的歸納以及他原來的經驗,究竟是什麼。他會去看具體的例子。這在NLP裡叫做“向下歸類”,由一般性的案例移向具體的個案,學術名稱是“後設模式”。

  第二個使用語言的方法是,從具體例子依向一般的例子。我們可以使用一些非常包容及模糊的語言,讓其他人可以找出就那話而言,適合他個人的意義來。這叫做“向上歸類”,由個案移向比較一般性的案例,學術名稱是“密爾頓模式”

  最後一個方法是“側向歸類”,就是以一個經驗與另一經驗比較。這是屬於“隱喻或比喻”的範疇,你以比較來解釋、暗示和揭示。


  歸類:(Chunking)


  能夠很輕易地,在事情或觀念間,由普通的移到具體的,或反之,是很有用的,它能讓你只注意在恰當大小的訊息上,並能掌握之。

  當某個概念,以很廣泛,普遍性地呈現時,我們可能會被沖昏了頭。相反地,如太小時,又會讓我們見樹不見林,目光如豆,只著重在細節上。所以能很優雅地將資訊的大小,調整在最恰當的範圍內,是很有用的。

  大塊的︰(BigChunk)

  大塊的是指非常大的框架及非常普遍化的資訊。有人以大塊的方式在思考,總是在談概念的,或許也是以很抽象的用語在談。

  小塊的︰(SmallChunk)

  小塊的是關於細節的,資訊分為越小塊,則越注重細節。有人如以小塊的方式在想思考,如會計人員,則會關心那些細瑣的東西。

  向上歸類︰(Chunkingup)

  這會將你導向更廣泛的參考框架去,也會引導你到更高的從屬等級。“這個案例是屬於什麼更大的集合?”例︰桌子→家俱(向上)或聽音樂→活動(向上)

  “向下歸類”︰(Chunkingdown)

  這會導向較小的框架且對細節更注意,它也會將你帶至較低的從屬等級。“這個案例的具體例子為何?”

  例︰餐桌←桌子(向下)或聽莫劄特的音樂←聽音樂(向下)

  “側向歸類”︰(metaphor)

  這會帶向一個相似的或類似的框架,你會保持相同的從屬等級。
  “這有什麼類似的例子?”
  例︰沙發←桌子→椅子(側向)或慢跑←聽音樂→讀書(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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